而这其中,龙腾大道无疑是最受关注的。不仅是因为它“祈愿”的属性,更重要的是这条年轻道路背景中展开的城市更新宏伟画卷。
龙华,僻处黄浦江一隅,浦溆潆洄,这一带先后出现村、铺、乡、镇,后来又有龙华区、龙华街道的设置。其范围屡有变化,面积或大或小,狭义仅指龙华寺及周边地带,广义指曾经的龙华区,外延更大。历史上以“龙华”冠名者甚多:龙华荡、龙华寺、龙华庙、龙华塔、龙华里、龙华村、龙华湾、龙华港、铁路龙华站、新龙华站、龙华机场、龙华庙会、龙华公园、龙华烈土陵园等等。
龙华,以寺、庙闻名遐迩,历史悠久,曾是江南著名古镇之一。各类志书及历史文献中关于龙华地名来历,均谓“因龙华寺塔得名。”但是,关于龙华寺和龙华塔的创设年代至今没有权威说法。据《弥勒下生经》《法苑珠林》等记载,“龙华”一词为佛家语,典出:弥勒早年在兜率天内院修行,经五十六亿七千万年降生人世,坐于华林园龙华树下为佛。树因“华枝如龙头”,故称“龙华树”。
有关龙华寺和龙华塔的始建年代,由于旧志记载或过于简略,或用词含糊,或有时间矛盾,致使今人在论述寺、塔始建时见解各异。后根据各类史料归纳整理,主要有以下三说:一、寺、塔均创于三国·吴赤乌年说;二、塔建于赤乌年,寺建于唐垂拱年说;三、寺、塔均建于五代吴越王钱俶说。
而今较为常用的说法是,唐代黄巢起义期间,龙华寺塔毁于战乱。现在的龙华塔是北宋太平兴国二年(977年)建造,太平兴国三年(978年)重建龙华寺。治平三年(1066年),宋英宗赐“空相寺”额,龙华寺遂改称。宋神宗元丰三年(1080年)季春,立空相寺碑。
龙华在远古时代曾是一片汪洋,古时又有“龙华荡”之称。根据上海市自然博物馆相关考古文献,20世纪70年代,该地区曾有鲸骸骨出土。在公元十三世纪之前,龙华先后隶属于海盐县和华亭县,单独的行政建制在北宋之前未见记载。晚唐诗人皮日休的《龙华夜泊》诗有“今市犹存古刹名,草桥霜滑有人行”之句,其中的“市”字,抑或就是因庙而形成的庙市,也可能是略具雏形的街市。
元至元二十八年(1292年)上海立县,龙华属上海县高昌乡二十六保。元至元年间的《嘉禾志》中有“龙华铺”的记载,明代龙华设镇,万历《上海县志》(1589 年纂)又载:“龙华镇,在二十六保,县治西南十八里。” 龙华老街是龙华镇最早的居民聚落地之一。据旧志记载,明嘉靖年间已有“市廛千余间。”
清宣统二年(1910年),上海县设漕河泾乡,龙华镇划归其中。1927年7月7日上海特别市成立。次年龙华镇随漕河泾乡(1928年7月,改称漕泾区)划归上海特别市。1945年12月20日设上海市第二十六区,1947年4月,改称龙华区。
1949年5月25日晨,龙华解放。1956年3月15日,龙华、新泾和真如三区合并为西郊区,龙华镇隶属其中。1958年8月,西郊区撤销,龙华镇划归徐汇区。同年10月17日改属上海县七一人民公社。1959年9月10日,龙华公社从七一公社分出,龙华镇并入。1961年10月13日,龙华镇从龙华公社划出,列为上海县直属镇。龙华公社1984年3月改为龙华乡,龙华镇继续隶属。1984年9月1 日,龙华镇划归上海市徐汇区。
龙华镇是中国近代工业最早开发地之一。清同治元年(1862年),李鸿章在上海创立江南机器制造局,同治九年,责成丁日昌等在龙华镇购地80余亩,建龙华火药厂,后成为江南制造局龙华分局(龙华兵工厂前身),以后不断扩建,至清末已有厂房500多间,工匠近千人。
20世纪20年代至40年代,又相继建有龙华水泥厂、亚美电器厂、胜美缝纫机厂、大明火柴厂、大美染织厂、大中染料厂、中华制棉厂、宝泰顺丝厂、大中华修配厂、龙华制钉厂、中华制钉厂、大中华拆船厂、上海拆船厂和大中华轮船公司龙华厂等10多家工厂,有产业工人2000余人。同时,境内手工业作坊也得到较大发展,有20多个行业。沿江还有著名的北票码头、开平码头等。
1949年上海解放后,工业发展迅速,至1984年有大小工厂48家,职工近3万人。其中最为知名的有:上海飞机制造厂、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七三一五工厂(又名上海龙华机械厂,其前身可追溯至龙华火药厂)、上海水泥厂、上海协昌缝纫机厂、上海无线电二十六厂、上海第十七羊毛衫厂、龙华肉联厂、上海大理石厂、中华家具厂等。
上海飞机制造厂又名国营第五七O三厂,是龙华地区最重要的工业企业之一,也是国内生产大型客机的骨干企业。厂址原是时期中国航空公司和中央航空公司总部的所在地——龙华机场和维护后勤基地。龙华机场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1915年的北洋政府松沪护军使署的江边大操场,1922年正式辟建为机场。18年(1929年)6月,经国民政府军政部批准由航空署接管龙华机场。至上海解放前,龙华机场一直是上海乃至华东地区最为重要的国内、国际空港。
众多工厂的落户与龙华便利的交通不无关系。昔日,境内河道纵横交错,今有龙华港、张家塘港和过境黄浦江,交通旧时以水路为主,陆路交通元代有驿道,可至松江府城、上海县城。自同治九年(1870年)开筑龙华路、光绪十七年(1891年)开筑龙华东路后,至五年(1916年),又相继开筑3条马路和2条过境铁路(沪杭甬铁路、沪杭铁路日新支线分别设龙华站和新龙华站)。1922年,上海最早的航空港在龙华镇建成使用,从而在近百年之前就形成全国罕见的集水路、公路、铁路和航空于一体的立体交通。
20世纪40年代后期,龙华机场当时已是远东重要的航空枢纽。图为一架泛美航空的DC-4正在装卸,后面是候机室
1986年 12 月,上海作为一座具有重大历史文化价值和意义的城市,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二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。此后,上海市人民政府组织有关部门陆续制订保护规划、要求和办法,对全市优秀建筑进行排查,确定6类 11 处风貌保护区,其中就有著名的龙华烈士陵园与寺庙风貌保护区。
龙华烈士陵园原为淞沪警备司令部所在地。曾是一个杀人魔窟,内有重兵驻防,设有审讯室、法庭、男牢、女牢、刑场等。1927—1937年期间,曾监禁和杀害过数以千计的党人和志士。
“是谁挥洒了千顷鲜红的血涛,把世界的肮脏涤净?是谁燃烧了万丈灼炳的心火,把人类的罪恶毁烬?……”“有一座宝塔它不高也不矮,有一片桃花它落了又开,有许多许多最好最好的人倒在长夜的血泊中就再也没有起来……”
这是大型史诗剧《血沃龙华》中的台词。在那血雨腥风的年代里,先驱为追求真理、寻找光明、争取和自由而舍身取义、慷慨赴死。
上海解放之后的1951年7月,该区块由上海市园林管理处接管,1954年改称龙华公园并对外开放。
1957年和1963年,上海市委市政府两度拟将原淞沪警备司令部遗址并入龙华公园,辟建龙华纪念园,并组织筹建班子,终因各种条件所限未果。1983年12月,烈士赵世炎的夫人夏之栩致函中央,建议在创建时期许多优秀干部牺牲地——龙华,建造烈士陵园,以缅怀先烈,继承遗志,教育后代。
1985年2月11日,市政府宣布:上海市将在龙华建造一座规模宏伟的烈士陵园。同年4月24日,中央办公厅、国务院办公厅批复同意市委、市政府《关于上海市修建龙华烈士陵园的请示》及修建方案。1988年1月,国务院批准“龙华烈士纪念地”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龙华烈士陵园建设工程于1994年5月27日开工,1995年4月5日完成土建工程,7月1日对社会开放,其纪念馆于1997年5月28日开馆。
龙华烈士陵园经过历年改扩建后,占地285亩,建有纪念、瞻仰、碑苑、遗址、烈士墓、就义地及地下通道、青少年教育活动和游憩等区域,已成为上海乃至全国重要的爱国主义和传统教育基地,每年有无数上海市民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群众到此瞻仰缅怀英烈。
“徐汇滨江”作为一个整体概念是较晚出现的。事实上,至少在20世纪90年代以前,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,包括很多区内居民,讲到徐汇,言必称“徐家汇”“衡复”。
境内的沿黄浦江一带从属于不同的工厂企业、码头仓库,部分地块甚至还是一片滩涂,岸线割裂而非整体。与中心城区相比,这里偏僻,也很少进入公众视野。20世纪十年代,甚至有传说,在龙华机场周边的灌木芦苇丛中,有大型猫科动物活动的踪迹。
就地理位置而言,徐汇滨江地区正好处于黄浦江的一个弯道上,蜿蜒曲折的江面恰似一条飞舞的巨龙,横亘在徐汇区的东部边界。
历史上,这里也曾是一派田园风光。近现代以来的一百多年间,由于这里拥有十分重要的码头资源,因此陆续吸引了大批的工厂企业进驻,成为当时上海重要的交通运输、物流仓储和生产基地聚集了铁路南浦站、北票煤码头、上海飞机制造厂、龙华机场、上海水泥厂、白猫集团、上粮六库等大型工业厂区,形成了一条相对封闭的传统工业岸线,是一个典型的工业区,对于徐汇乃至上海的发展曾经起到过积极的推动作用。
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在工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些问题日积月累,逐渐暴露出来。整个沿江区域码头料场集聚,由于长期缺乏整体管理,周边环境每况愈下,粪车、土方车、运煤车从早到晚来往不息。而一到下雨天,更是满地泥泞,往来的居民、职工等甚至只能扛着自行车回家。因此,这个昔日曾经为徐汇,乃至上海发展作出过巨大贡献的黄浦 “第二湾”已经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发展,各种问题层出不穷,成为老百姓眼中的 “烂泥湾”,在新的社会经济条件下亟须加以转型,寻找新的出路。
但徐汇沿江地区的优势无疑也是很明显的,蕴藏着非常大的发展潜力。新世纪前后,市区两级的职能部门已经注意到这点。
一是交通优势十分明显。由于该地区毗邻内环线、徐浦大桥和外环线,所以交通十分便利,与当时正处于如火如茶开发中的浦东新区更是隔江相望,这是其他沿黄浦江地区所不具备的优势。二是大量的工业用地实际上可以加以调整,转变用地性质。事实上,20世纪 90 年代末很多沿江企业经济效益下滑,粗放型、污染型工业正在逐步衰退中,它们也有意向搬迁或者就地改造,希望通过改变用地性质来充分利用现有的土地资源,同时助推企业发展。三是当时的徐汇区人口分布不够合理,人口过分集中在环线内,致使交通、社会治理等问题比较突出,如果结合老城改造,将一部分人口分散到沿江地区,也是可行的思路。四是沿江及附近地区有着十分丰富的历史人文底蕴丰富,且都为不可复制和再生的宝贵资源,如何发挥“文化先导”的积极影响力,也是一篇大文章。
1998年7月,徐汇区计划委员会就曾组织力量对徐汇沿江地区进行调查,完成《统一规划综合开发:徐汇区黄浦江沿江地区调查》的报告。1999 年6月,区计划委员会又将黄浦江沿江地区的开发建设列为优先项目,书面上报《中国21世纪议程上海市徐汇区优先项目龙华地区黄浦江岸线年,根据“九五”规划,徐汇区被确定为上海市首批可持续发展综合实验区,成为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基地,在为此而编制的《上海市徐汇区可持续发展综合实验区实施规划》中,进一步明确指出“徐汇区地理位置优越,特别是南部沿江地区还有一定的发展余地……”
2000年,徐汇区为加快滨江地区整体规划推进力度,对相关行政区划进行调整,撤销龙华镇建制,同时设立龙华街道办事处。同年6月8日,区政府发文,调整滨江地区部分街道办事处行政管辖范围。调整后的街道行政管辖范围:龙华街道东至黄浦江中心线,西至龙华西路、龙吴路中心线,南至张家塘港中心线,北至龙华(枫林)界限、华容路、龙华路、宛平南路、龙华港中心线。
就在“徐汇滨江”蓄势待发之际,真正具有决定性的因素出现在数千公里之外的摩纳哥蒙特卡洛。2002年12月3日,中国上海成功获得2010年世界博览会的主办权。
世博会的筹办与召开,给上海城市发展带来了巨大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