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彩体育:留给 VMware 的时间不多了

2024-04-04 00:38:00   来源:杏彩体育投注网 作者:杏彩体育投注网官网 1

  2008年7月4日,美国独立日这一天,从东岸到西岸举国欢腾,VMware刚上市一年,是自谷歌以来...

  2008年7月4日,美国独立日这一天,从东岸到西岸举国欢腾,VMware刚上市一年,是自谷歌以来最成功的硅谷公司IPO,风头无两。

  外面是盛大庆典和,在VMware的落地窗会议室里,与会者们屏气敛息,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味道。

  董事会谋划了一场对戴安·格林(下文简称“戴安”)的“审判”,在会上,他们炒掉了这位带领VMware走上虚拟化宝座的创始人&CEO。

  VMware在2004年被EMC收购,两人不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,双方在管理成本、公司发展方向上存在矛盾。

  “不够听话”的戴安在若干年后成为VMware的竞对——谷歌云掌门人,带领谷歌云从无名之士到打入前三,成为增长最快的黑马。

  有员工曾在周日看到戴安坐在VMware门口台阶上教两个孩子做作业。当时VMware已经超过Adobe、Salesforce,是仅次于微软的全球第四大软件供应商,戴安却完全没有高高在上CEO的架子。

  “戴安说话直接,爱憎分明,不会拍乔·图斯马屁,他是一个去北京都要警车开道的人,当然不满意她,而且他常年跟华尔街打交道,认为她不是能领导好500亿公司的CEO。”

  此后的VMware,到达过巅峰,在2005到2015年的黄金十年,左右开弓,成为服务器虚拟化领域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;经历了伤痛,傲慢摇摆,自研不顺,转而与AWS合作,饮鸩止渴,错过云计算;排斥开源,砍掉容器化、K8s团队,错过容器化;砍掉Arm团队,错过移动化,押注x86。

  VMware的前半生,体会了一世之雄的高光。VMware的后半生,也尝尽了一再失去无处话的滋味。

  在2008年亚马逊云成立之初,曾找到VMware,表示在做AWS,希望用VMware的产品,这是一个切入云计算赛道的绝佳机会,一旦AWS用了VMware的产品,替换周期可能长达10年。期间双方谈判了长达五个月,最后VMware放弃了。

  而后,Paul接任戴安任CEO,为了让VMware转型云计算,殚精竭虑,但VMware对此不屑一顾,这后文详述。

  2010年后,内部有云转型的声音,2年间是否做云的争论一直没有间断,到了2012年,云计算已经势不可挡,AWS高歌猛进,VMware才终于下定决心做云。

  第三任CEO Pat 上任后(2012-2021年),投资几十亿美元主导了公有云研发,2013年,推出了公有云vCloud Air。

  其策略是利用VMware积累的庞大企业用户群,允许它们无缝迁移到VMware数据中心环境,这样它们会选择VMware云。

  首先,在技术上,底层的核心系统和终端用户之间必须有中间层,但VMware缺少这个连接,跟最终用户脱节,钱哗啦啦丢进去,看不到终端用户数量增长。

  VMware认识到这个问题后,招了新团队做中间层,但这个团队既没有VMware的基因,对VMware的技术和产品也不熟悉,用一套全新的逻辑,做出来的东西并不理想,白玉 堂表示“那玩意巨难用”。

  “并不是VMware没有做云的技术,很多公有云厂商用的都是VMware的虚拟化技术,但云除了技术,还有运维,VMware的人都太自傲了,看不起运维,不像亚马逊,问题不解决,电话绝不挂。”白玉堂说,微软云能起来原因之一是干了所有VMware投机取巧不愿意干的脏活、累活。

  更重要的是,2015年戴尔收购VMware后,严格管制VMware的资金,限制了对云的研发和投入。

  钱、人、时间,折腾了一大圈,赔了夫人又折兵,vCloud Air出师不利,Pat也心灰意冷,不敢再加码。

  “只要VMware真的想做、坚决做,完全有机会。但它一直犹犹豫豫摇摆不定。”榕宁恨铁不成钢,“如果是微软第一个版本做烂了,扔掉再做一个就又能活过来。微软能做出VMware为什么做不成?技术、销售都好,照着微软的模型抄也来得及啊。”

  vCloud Air失败后,不明内情的客户希望VMware 能拿出上公有云的解决方案 ,于是VMware放弃自研,跟亚马逊合作。

  表面看,VMware上云了,与Amzon合作后股票上升,两全其美,其实是将潜在云客户拱手让人,饮鸩止渴,“VMware基本是投降了”。

  因为一旦进入亚马逊的业务环,就很难出来。果然,很快亚马逊开始宣传自己的数据库、AI,而客户发现用VMware的数据库开发太麻烦了,直接买亚马逊的更方便,一旦开了这个口,用户的数据库、AI、搜索开发都会慢慢迁移到亚马逊,等客户的IT人员迭代完,就再没人用VMware了,亚马逊这时候再提供一个工具,一键迁移。

  VMware后来将这种合作方式扩展到其他几个头部公有云厂商,先后与谷歌云、微软Azure、IBM云和Oracle开展了类似的合作。

  但VMware一开始非常排斥开源。戴安认为,开源不适合VMware,“只要我们有创新,开源就不是最合适的模式”。

  曾经有英特尔的人带了容器技术的demo来VMware面试,当时的领导表示公司不许开源,影响生意,对容器技术也没有在意。

  其实,早在2014年,VMWare内部就有一帮技术大牛工程师研究Docker,将容器和虚拟机技术整合,做集成容器,2016年有工程师开发K8s,但VMware的高管并不看好,直接砍掉。这群工程师从VMware出走,去了后来爆火的Docker团队。

  在开源社区火爆的那几年,VMware提出“跨云管理”理论,推出VMware Cloud Foundation,试图联合公有云压制着开源架构。

  2015年,Pivotal(VMware与EMC分拆出的企业)推出云原生概念,同年VMware成立CF,主打虚拟机和专有打包格式。

  这让同样被AWS甩在后面、且力推云原生的谷歌云不爽了,于是成立了云原生计算基金会CNCF,对镇Pivotal,主打容器和K8s。

  谷歌押注的容器技术,能快速创建、启动,执行完快速毁灭,打包体积小,简化部署,能最小化占用计算资源,K8s,则能够对容器进行自动化部署和扩缩容,容器和K8s形成绝佳了CP。同年,谷歌开源了K8s项目,让多云解决方案更胜一筹。

  Pivotal的弹药库里,有当时最受欢迎的Spring应用框架,有世界上第一个提出把应用按标准格式进行打包Cloud Foudry打包部署平台,有RabbitMQ消息中间件,有GreenPlum数据库。

  如此一来,Pivotal集齐了应用、应用打包和部署、虚拟机集群平台,基于VMware的虚拟机集群平台,正是PaaS平台和IaaS平台。

  倾注了如此多技术、人才和资本,内部有声音认为,Pivotal是VMware转型成云计算公司的最后一个挣扎。

  2015年,戴尔收购了EMC,成为VMware最大股东,同时也是Pivotal控股股东,Pivotal的使命逐渐转向戴尔的意志,而非VMware。

  Pivotal此前筹集到了17亿美元的巨额资金,2018年4月20日,Pivotal顶着“PaaS第一股”的头衔上市,市值超过60亿美元,与谷歌云发布了进军容器市场的PKS。

  结果,上市仅一年,Pivotal因发布的季度财报营收颇为惨淡,当天股价崩盘,市值蒸发42%,甚至被投资者起诉,短短一年,Pivotal从高光跌落,挣扎求生。

  在戴尔要求下,VMware不得已成为了“接盘侠”。(VMware和Pivotal更多斗争内幕,可添加微信Yukuaikuaier了解)

  2019年,VMware推出全新的K8s产品线Tanzu。这时候,VMware才从纯粹的虚拟化厂商转型为云原生厂商,一番折腾下,也失了云原生的先发优势。

  而此时,谷歌推崇的“Docker容器+Kubernetes”成为底座方案,K8s几乎与云原生划上了等号,K8s和CNCF(云原生基金会)基本确立了容器引擎的统治地位。

  原本,VMware押对了移动化。移动化兴起初期,VMware选择了Arm,试图将PC端虚拟化逻辑复用到移动端上,将手机上私人和公用数据强隔离。

  Pat上任后否决了Arm,“为什么要搞Arm?这东西根本行不通”,他让VMware放弃Arm,钻研x86。

  PC端,在乎功能,x86芯片采用指令集复杂,性能强大,更得PC端青睐;移动端,在乎功耗,Arm采用指令集精简,功耗低、成本低,Arm在手机上更胜一筹。

  2013年,VMware的EXS已经在Arm上运行了,Pat一声令下所有Arm的研究都停了,团队成员也纷纷离开。

  “团队人都走了,即使后面再想做也没人看得懂源代码了,你哪怕给点钱把这些人养着呢?”程鸣心有不甘,“这对整个移动化都是巨大的损失。”

  VMware的五位创始人,分别毕业于麻省理工、斯坦福、伯克利。公司所有的政策、思维方式也充斥着工程师文化至上原则。

  林广希2008年加入VMware,在美国总部只呆了3个月,回国之前,CEO戴安特别强调让他把工程师文化带到中国,那时他的职位只是高级经理。2-3个月后,戴安就被董事会开除了。

  2014年林广希回硅谷,在一个慈善晚会上见到了6年没见的戴安,两人交流时,戴安问的第一问题,不是“你在VMware做得怎么样”,而是“VMware还能招到好的工程师吗?”

  即使被驱逐离开VMware多年,这位创始人最关心的不是VMware的市值或业绩,而是硅谷越来越激烈的竞争下,VMware能否招到优秀的工程师。“VMware像她的孩子,感情非常深。”

  Paul是一位能力强、眼光超前的CEO,在90年代是微软的第3号人物,负责了微软几乎所有的桌面和服务器软件业务,一手做起来了Office、Visual studio和Windows。

  Paul坦言,VMware品尝到了服务器时代尾声的果实,但今后是云计算的时代。VMware过去的成功有时代的机遇,未来真正要发展,需要转型做一个云计算公司。

  “其实戴安时期,AWS刚起来的时候,VMware就对是否要做云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讨论,最后的决定是,不做。”顾昊解释,“理由很可笑,在他们的心里,我们是写操作系统的人,怎么能做这些东西?”

  “当时我们都看不上谷歌,因为VMware做的是核心的操作系统,谷歌就一个做网站的,做出来的产品有什么含金量?”他们觉得自己很,根本不屑做云计算。

  这群硅谷最优秀的工程师,做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、最好的虚拟化产品,也是他们葬送了VMware的未来。

  技术层面,VMware比亚马逊有十倍、百倍的优势去做云计算,Paul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,也倾尽全力想将VMware推上云计算的跑道,他一遍遍地在各种高层会议上强调“Future is Cloud,VMware的技术有可能改变整个行业。”

  顾昊认为当时大家都没有理解云计算,云计算是让客户不用管何时升级更新,何时扩。